2017中国慈善文化论坛 | 苗青

2017-08-14

 

公益慈善与新四化浪潮

浙江大学公共管理学院社会保障系副主任苗青

 

今天与大家一起聊聊《公益慈善与新四化浪潮》。毫无疑问,今天我们身处于一个新四化浪潮之中,城市化、数字化、市场化和工业化。

首当其冲是城市化,以杭州为例,不久前杭州成立了第十个市区——临安区。拆县建区已经势不可挡。九十年代的杭州是五个主城区,主城区占地面积约为6千平方公里,而现在如果把所有主城区的面积加起来是1.6万平方公里,远远甩开了北京上海。正是在这样一个城市化的爆炸式增长时代,城乡交界部分的房地产市场快速崛起,率先在临安买了一些有可能被拆迁的房子是重要的致富手段。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涌现出了一些保护乡村运动像汤敏这样的人物。其实像汤敏这样的人应该抓紧时间去买房子,他反而在培育乡贤,在关注乡村的古文化和历史,这些行动看起来很反常,是不是公益跟新四化不合拍呢?

第二点是数字化,互联网已经无处不在,开玩笑说即便是开会或者学习这些场合,如果不携带手机,可能都没办法坚持下去了。这种变化还体现在老人生活,我的父亲以前最喜欢看报纸,而现在已经不看报纸,而是看微信,因为数字化已经时刻在牵动着老人的神经,更不用说年轻一代……居然在这样的浪潮下有那样一批人在搞实地的慈善文化博物馆,有多少人回去逛博物馆,静得下来吗?能看明白吗?似乎,公益慈善又一次与新四化浪潮格格不入,有那么一批人坚持逆着这个潮流做一些可能“不大起眼”的事。

第三个是市场化,尤其是教育市场化。从零岁开始就出现了。我的孩子今年四年级,四年级的孩子应该是天真浪漫的年纪,但实际上不是这样。北京、上海、广州、深圳的孩子日子比杭州更苦,周末不停的上培训班,为了应付小升初,为了不输在起跑线上……于是各种市场化的培训应运而生,英语、奥数、国学……这些都是直接牵动孩子前程的大事!居然在这样一个浪潮下,有些人居然要孩子去找老人授课,讲讲家族史、讲讲老皇历、讲讲鲜为人知的故事……说实话忙碌的中国人怎么可能空下来去倾听老人呢?有什么用吗?在这样的浪潮下,贺永强提倡说要找爷爷奶奶讲一堂课,这是“奇葩”,我说出了很多孩子家长的心声。

第四个是工业化,工业化不是什么新名词,但却实实在在存在在我们的身边。在工业化这么重要的今天,居然有人说工业化停一停,先来查一查水是否干净,空气污染不污染,老百姓生活状态有没有恶化……所以冯永锋校长也是逆大势而为,很冷门,极小众。

是的,正是在这样新四化运动中,涌现出来公益慈善的领军人物,我前面说的都是反话。我其实十分敬重这四位实践者,因为他们逆着这个潮流在做一些提早十年也许提早二十年这样的事。是了不起的孤独者。

在钱塘江潮即将到来的时刻,我认为这四位实践者就是时代的弄潮儿。所谓弄潮儿,就是在潮水最凶猛的时刻,在潮头要跟潮水去搏一搏。弄潮儿去感受那种挑战,去寻求那种快乐,事实也许是失败而终。但是勇立潮头的弄潮儿是永远值得去敬仰的。

从学者角度,我想与他们一起共勉几点,叫协同式可持续发展。前面四位其实都很孤独,也许团队都不怎么强大,公益慈善要持续的发展,除了要借助社会力量,还要建立自己的团队,所以我对协同式可持续发展的公益慈善提四个想法与他们共勉:

第一点是要有战略。公益慈善组织如果光有使命没有战略,它的目标会不清晰,由此而来的绩效也无从谈起。所以战略的引领和清晰化是第一位。

第二点是链接资源。我的新书《社会企业链接商业与公益》专门提出这个概念,资源链接。公益慈善在今天的中国如果不去借助企业力量、社会力量、政府力量乃至教育力量,这个公益一定是不会有影响的。所以怎么去链接资源,撬动资源,四两拨千斤是一个绕不开的话题。

第三点是领导力和团队管理。邓飞去我们浙大专门做了几次演讲,专门强调领导力和团队建设在公益慈善领域当中的重要性,他在这方面做了很多新的尝试。我认为很重要。这是公益慈善从游击队转变为正规军的必然选择。

第四点是绩效导向。公益慈善组织如果没有效果,资金就不可能源源不断地来,团队也不可能凝聚,用户、受益人群也会忘记你。所以绩效才是公益慈善的身份证。

这四点也许是下一个阶段重点要突破的地方。战略意味着目标,绩效意味着是结果,链接资源意味着有财务生命力,领导团队意味着我们有团队、有军队、有一股生力军。这四股力量合作起来就是协同式可持续的发展,这是我想与前面几位包括到场的观众共勉分享的。

让我们一起携手做公益,谢谢大家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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